敦煌学

丝路往事丨敦煌莫高窟的殉国公主

发布日期:2019-11-26 18:12:17


20世纪40年代初期,国民党元老、国民政府检察院院长、著名书法家于右任来敦煌视察,并到莫高窟参观,曾赋诗数首,其中在一首诗中有这样的句子:更有残洞某公主,殉国枯坐不知年。”诗中说的是元代末年有一位公主,因面临亡国之耻,无奈坐化于莫高窟北区洞窟之中,以身殉国,这个洞窟后来被编号为B464。而进入现代敦煌研究院学者对北区考古发掘时,B464窟一片狼藉,公主的遗骸也仅存一只穿着白绫短袜的足骸,被人们称为“公主脚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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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4窟-主室西南角


俄国十月革命之后,有三股俄国白军残余部队窜入中国新疆境内,1920~1921年间,从新疆越过边界进入我国的460余名沙皇俄国的残余部队,被那是的执政当局安置在敦煌莫高窟,停留的时间长达半年之久。这些残兵败将在莫高窟南区洞窟内生火做饭,浓烟熏黑了许多洞窟的壁画,他们还在壁画上乱写乱画,甚至还用利刃刮剥洞窟壁画和塑像上金粉、金箔,使莫高窟再一次遭到了极为严重的人为破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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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俄残部在莫高窟的合影


不仅如此,这伙沙俄残军还盗掘了莫高窟北区洞窟,将今B464窟内瘗埋的盛装元代公主的珠饰钗钿及随葬品洗劫一空,仅剩下公主一只干瘪的足骸。在B464窟西北侧室发现的“公主脚”与北区是什么关系,元代公主为何盛装葬在莫高窟洞窟里,还得从元代对敦煌的统治说起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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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代供养人


公元1227年,蒙古军队攻占沙州(治今敦煌西),结束了西夏对敦煌的统治,开始了对沙州长达一个半世纪的统治。由于沙州地理位置特殊,因而元朝对该地区颇为重视,至元十七年(公元1280年),于瓜、沙地区和今青海西北部置沙州路(相当于现在地区一级行政机构),总管府就设在沙州。泰定元年(公元1324年),世袭吐蕃封地的镇西武靖王搠思班子阿拉忒纳失甲(此云宝吉祥)出镇沙洲。此后,西宁王帖木真(成吉思汗)第四子拖雷八世孙速来蛮也出镇沙洲,并于至正八年造《莫高窟六字真言碑》,后又出资重修皇庆寺,并有《重修皇庆寺记碑》传世。碑中记载速来蛮于至正十一年八月前逝世于沙州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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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字真言碑


莫高窟北区崖面现仍保存的大型元代洞窟第465窟和元代重修的大型洞窟第464窟表明,元代莫高窟北区一度成为佛事活动的中心。


近年的考古发掘还表明,莫高窟北区不仅是元代佛事活动的中心,还是埋葬僧人遗体、遗骨、骨灰的瘗窟集中分布区域,所以当时在第464窟西北侧室瘗埋元代某王的公主,是完全可能的。可惜的是,这位盛装的公主生前到底是哪个王的公主,姓甚名谁,现已无法考辩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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泥金书


但是,令人可喜的是,就在464窟内,我们发现了一件非常珍贵的回鹘文文献《梁朝傅大士颂金刚经》,该文献是用金粉和泥后书写于特制的呈蓝色的磁青纸的,被称为“泥金书”,又俗称“金书”,这种使用泥金书写的回鹘文佛经历来非常罕见。这种泥金书用金粉和泥书写,所用材料十分昂贵,书写费时费力,往往多为皇室、贵族发愿出资,聘请书法高超者抄写。他的出土绝非偶然,或许昭示着B464窟中埋葬之人身份非同一般的事实。


图文来源于莫高窟等网络